──
約翰福音 3:3
耶穌回答說:「我實實在在的告訴你,人若不重生,就不能見神的國。」
──
古老的哥德式建築聳在黑夜裏,屹立不搖的是千百年前的緬教之情。
藤蔓隨著歲月滋長,帶著萎腐淫亂的慾望延生入雲。
巴比倫人的巨塔毀壞了而它不敗,是頂著聖名即可無敵或是往天的門已被開啟?
(祂說:你們心裡有我,就別擔憂被發往火湖去。)
雲雀規律地踏著月光,踩碎粉雪的希冀拉動怪獸的牙而門內大堂空無一物。
「……」
塵土微落,鬼在暗地祟動。
「Trick or treat?」
而他從容回頭,沒有移開輕抵在自己背上的手。
細目微瞇,無瑕疵的嗓音在冷光中傳遞波動。背對藍月笑得比初霜更寒。
「帶著這種表情的孩子沒有人會想給糖果吧。」
「我天生如此。」
「不好笑。」雲雀秒答。
Reborn面無表情地行脫帽禮,而後說著。
「如果我想殺你,剛剛就死了一次唷?」
「可惜你身上並沒有能夠撃殺我的子彈。」
「你說對了。」少年微揚嘴角雖然只有一秒,童音稚嫩高亢如歌。
「我的子彈目前還比不上你的價值。」
「意思是一旦沒用了就打算抹煞嗎?」雲雀昂起臉似笑非笑。
「你知道不會有那天來臨,彭哥列最強的守護者。」
「……總有一天會咬殺你。」
「我的榮幸。」
第十代雲之守護者的手指冰冷而蒼白,在太過溫柔的月光包裹下略顯青色,但不損其完美──無論是美感,或價值。
「……我的工作,拿來。」
「十年果然讓你成長了很多呢,雲雀恭彌。」
左手傳遞牛皮紙袋時也未改其姿,雲雀半轉臉以眼神示意該適可而止。
「彼此,十一歲的阿爾克巴雷諾。」
「是啊。」Reborn收回指槍略為調整禮帽。「可惜詛咒沒能解開,在約束的十八歲到達以前再不解開,會死的喔。」
「在那之前我會先咬殺你。這不是說笑。」
「感激之至。」
「不是很諷刺嗎?」光芒透過彩玻璃,照射在雲雀蒼白臉上。
瞇起狹長鳳眼,嘲弄惡意顯而易見。「……充當神職人員守衛老舊教堂的魔物?」
聳了肩不置可否。「聖母院周圍的石怪不就為此而造?」
「可笑。」
「但你入籠了。」
「哼。」
「若我感到無趣,」雲雀推開雕花大門昂首闊步。「我會親手打破它。」
光線改變時聖圖上的人物隨之動作,讚美曲在低低咏頌。
誰也無力改變無力追尋,你我的罪於天明隱沒夜黑浮映。
外頭是深紫帶青的冷色黎明。
Reborn哼著歌站在黑暗裡面無表情。
「Have fun.」他說給塵埃聽。
毛皮退去後狡詐弧度拉起,陰影沉澱得晦暗不明。
「God speed. 」
Fin.